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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四章杏橋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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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四章 杏橋故人

走在鬼市街道,兩邊的小販和掌櫃都是動手動嘴卻不出聲,畫堂春拖著我的手前後晃悠,十分得意的說:“姐姐聰明不?那些臭男人的心思我還不了解呀。-- --好男不和女鬥,我隨口狡辯幾句他們就覺得與女人爭辯是丟臉的事,而完成交易他們一樣可以用條件壓死你,所以我早算準了那陰毒老鬼不會在位置的問題上與我糾纏,所以才一步步把他們逼近死胡同了,方航,你高興麽?”

“啊?”茫茫然回了一聲,我說:“高興,謝謝你救我一命。”

“我是問你見到我高不高興。”巨匠有扛。

“高興。”

“那你怎麽不笑?”

“沒吃士力架。”

“來,給你一條。”畫堂春真從口袋裏掏出一條士力架塞給我,我隨手扔給身後苦著臉的石宙,問她:“你怎麽會來這裏?”

“找你唄。”畫堂春瞪我一眼:“齊健說你死了,我得想辦法救活呀,紮多活佛說廣西有個鬼市能做到一切我就來嘍。沒想到還真讓我找見了。”畫堂春摟住我的胳膊說:“這半年多你跑到了哪裏?既然沒死為什麽不去找我?就算你不想我難道不想杜妞妞?”

我說:“出了點意外就一直沒回去,回去反而會讓你們陷入危險。”

“怎麽把自己弄成禿頭了?”畫堂春在我的腦袋上摸來摸去:“剛才我一眼瞟見還以為你要當和尚呢,幸虧我偷偷跟著,不然你現在已經死了。”再次邀功後,畫堂春冷氣臉:“我問你,那只騷狐貍是不是在你身邊?”

我悻悻道:“不在呀,小鎖不在太原麽?”

“鬼話連篇,你聞聞自己,一股狐貍味還敢狡辯。走,跟姐姐洗澡去。”走到一間澡堂外,畫堂春就將我往裏推,必須要承認我現在是個廢物,還不如女人的力氣大,讓石宙救我,可他還在賭氣,拉著臉一言不發只是跟在後面。

“你瘋了,這種地方怎麽能洗澡?”我邊掙紮邊講道理,這裏的掌櫃巴不得有活人來照顧生意,畫堂春腦子進水了不成?

剛才不見石宙發聲。此時卻冷不丁補了一刀:“鬼市有兩間鋪子可以讓活人光顧,澡堂和窯子。許多人來此也是為了這個。”

畫堂春早就知道,不然也不會帶我來這裏,而這間澡堂子之所以有那麽多人趨之若鶩就在於男女共浴。

彌漫的蒸汽中若隱若現了許多窈窕曲線。看著一具具胴體進入溫暖的池水中,這種隔靴騷的撓人最適合講究情調的富貴家,也許這種場所在外面也有,可你能找見一群鬼陪你洗澡麽?

無論男客人還是女客人都泡在一間池子裏,俊男與美女具是鬼物,陪人歡好又不吸人氣,再加上暖風熏人,溫水撩撥,只怕是錚錚鐵骨也得在這裏化酥。

倒是也有單間,不過基本上沒人去,反正隔著水蒸氣誰也看不清臉,不怕被熟人看到所以就一起洗唄,不過畫堂春自然不會與他們共浴,要了個單間就如捉小雞似的掐著我的脖子進去。

既然在鬼市就不可能收人民幣,澡堂老板只要一樣東西就是玉,畫堂春在太原被那麽多大老爺們哄著,最不缺的也是玉,皓腕上褪下一對鐲子就連石宙也請了,還是他幫著畫堂春把我推進單間的。

有些糾結,如果她用強我毫無反抗之力,到時候是拼命掙紮還是哭哭啼啼的順從?

思前想後我決定還是順從吧,畢竟被女人強暴的事傳出去也不好聽,倒不如我耍個流氓,進了浴室就火急火燎的脫了個精光:“來吧,殘忍的蹂躪我吧,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就憐惜。”

畫堂春笑吟吟的進來,薄薄水霧托的她猶如仙女風姿,她倒是不著急,咬著嘴唇,眼中流波婉轉,如妻子般溫柔妥貼的拿著浴巾纏在我腰間,推到浴池邊坐下,用木勺舀池裏溫水從我頭上澆下,我心裏猴急:“搞這些幹嘛,趕緊來洗澡呀。”

“小方航,就算你要鴛鴦戲水也得等我走了再說吧?難道你喜歡表演?”

一個爽朗的老聲在身後響起,嚇得我一哆嗦連忙看去,隔著水汽,一個瘦小幹癟的老頭泡在池子對邊,也是腰間纏著浴巾,頭上還墊了一塊毛巾,我失聲道:“草,金伯?”

真的是他,這老頭子一副舒坦到死的模樣靠在池邊,優哉游哉的盯著我笑:“沒想到?”

“真沒想到,你怎麽來了?”

金伯樂呵道:“她一個女娃娃,沒有我帶路怎麽能找到鬼市?難道你忍心見她一人餐風飲露從山西奔到廣西?一路上指不定遇見什麽危險呢!”

畫堂春用毛巾蘸水在我後背輕搓:“聽紮多活佛說了鬼市的消息我就要來找你,可只在此山中,雲深不知處,紮多活佛又說,他有一次與五乘大師閑聊,聽得提及一位住在杏橋村的金伯與你家親密,就讓我找金伯帶路,最初金伯還不答應,是我好言相求又答應將青玉許給金伯的小兒子,這才說服他呢。”

“小兒子金伯你啥時候有個小兒子?”

“屁話,你們都這麽風流,金伯我就不能有個私生子?”

“真不地道,怎麽能從我家搶女人呢!”倒不是對青玉有情,只是不忍心她受苦,金伯的那大兒子金大柱長什麽樣?那夜李冉帶著豬婆龍把我和金大柱咬了,毒性爆發,人腦袋長成豬頭,我無顏面對世人決定自殺逃避,就問他還活不活了,還記得金大柱說啥吧?

他說:“我活呢,以前的我和現在,區別不是很大。”

人頭和豬頭長的一樣,就是遺傳了金伯的基因,現在他的私生子要娶我家那總是柔弱可憐的小丫頭,我這心裏一萬個難受,誰的妹妹嫁給豬頭也會難過,可這話說出來讓金伯傷心,只好狠狠捏了一把畫堂春,一定是她見不慣兩個女孩,專門往火坑裏推。

畫堂春知我心思,彎腰湊耳小聲說:“我就是不想讓她們跟著你,可我們兩世姐妹還會害她不成?青玉與金伯的小兒子情投意合,我只是穿針引線讓他們見面,你就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,舍不得那小丫頭。”

我說:“真的?”

“我會騙你?金小壯在太原上班,我讓青玉幫忙照顧,兩人相處久了自然有感情。”

那就好,最好把她們全部嫁出去才好,我放心道:“金伯,我妹妹就托給你了。”

“唔,嫁妝準備的厚點。”他抹了把臉,問道:“說說你吧,不是死了麽?而且你臉色怎麽如此蠟黃,有種精元虧損的意思。”

“別掐。”我推開畫堂春的手:“這是和人拼命被吸走陽火的下場,金伯,你知道我爺爺的下落麽?”

“不知道,我來這裏也是想找找他,安頓了家裏就沒準備活著回去。”金伯扯著嗓子喊,隨即又蔫巴巴的說:“不過我也鬥不過你爺爺的那幫老朋友,上次吃飯你也瞧見我的地位了,在他們面前根本沒地位,你要是對付五乘可別找我。”

牛哥和陳春峰是爺爺的兄弟,金伯可以說是純小弟,好像有一年金伯的爹死在四川,爺爺不遠萬裏帶著他去報仇收屍,爾後金伯見識到爺爺本事,死活賴著要學,嚴格來說他還算爺爺半個徒弟。

金伯說我死之後畫堂春挺絕望,但她從齊健身上察覺到一絲不對,究竟哪裏不對也說不出來,總之他像是變了個人,畫堂春咨詢紮多活佛得知了鬼市的消息,她就準備悄悄的動身,把我救活了就私奔,可還沒來得及動身小鎖就跑了。

平時在家裏小鎖也不說話,那天早上她們沒見到小鎖也沒多問,到了晚上依然沒見她回來,擔心出事就打電話詢問,表哥說小鎖出遠門散心了,畫堂春頓時懷疑她有貓膩。

雖然不了解什麽是夙緣情,但畫堂春理所當然的認為我的事小鎖應該知道,起了疑心後畫堂春也開溜,大家都是美女,平時巴結她的人不比巴結小鎖的少,但畫堂春手段高呀,人家是坐著豪車被司機送到杏橋村,說服了金伯後又坐著頭等艙飛到廣西來的。

我都沒坐過頭等艙。

雖然知道鬼市卻不知道如何進入,便在柳州找地住下,直到半個月以前有個仙風道骨的老頭找上門來,要購買畫堂春脖子裏的石墜。

這石墜是我從爺爺箱子裏翻出來送給她的,質地不明但絕對是護身的好寶貝,既然老頭的眼光如此毒辣必然是同道中人,畫堂春引他見金伯,兩個老頭吹一陣牛逼後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。金伯從他口中套出鬼市的消息,一個月後鬼市有集寶大會,那才是同道人爭相而來的真正鬼市。

之所以鬼市能在山裏以如此奇異的方式存在,也是因為同道人有求,齊心合力給它建了一條街,不然那些正道牛鼻子老和尚,怎麽可能讓鬼長留人間!

算日子,集寶大會就是石宇爹當初說的日子,距今還有三天,聽說鬼市的幕後老板也會出席,金伯便準備與他們做交易,他也看出來了,就算鬼市能找到爺爺和救活我,也絕非那些普通掌櫃能辦到,於是金伯探了一眼究竟後帶著畫堂春今夜再來,原本想等待集寶大會,卻偶然間見到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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